吃过晚饭,顾雨沐浴完坐在床上,穿着青色寝衣,拿着干帕子绞着头发。

    沈炼从外面沐浴回来,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绞着头发,无意间瞅见她细白的脖子,想着下午亲她柔嫩的耳垂。

    他眸色沉沉,欲念浮动,飞快的地扫了一眼,赶紧瞥开,小姑娘迟早是他的,看一眼总不为过吧。

    二人收拾好躺在床上,顾雨躺在他怀里,柔嫩的手掌心在他胸口点着,忽然好像触及到几道扎人的疤痕,她好像想到了什么,忽地扒开他的衣服一看,原本光滑的皮肤布满了惊人的疤痕,有一道甚至就在心口。

    顾雨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刺痛刺痛的,轻轻地抚摸着,生怕弄疼了他。

    是不是很难看?”沈炼挑了挑眉,声音低低地问,任由她在胸口抚摸着。

    顾雨摇摇头,对上他浅笑的黑眸,吸了吸鼻子:当时一定很疼吧?

    这么多疤痕,刀刀见骨,要是她早就疼死了,他是怎么挺过来的,一想到这,就趴在他身上呜咽的哭着。

    心疼他受了这么重的伤,而他却轻描淡写的说出口,好像那伤不是他挨的。

    沈炼抚摸着小丫头的秀发,听着她嘤嘤的哭声,心口被什么柔软裹住了,温柔的说:小雨,都过去了,只要你平安无事,我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顾雨把耳朵贴在他心口处那道狰狞的疤口上,感受着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这是她的夫君,差点就见不到他了。

    她仰着头,那张如山水墨画般雅致清冷的脸突兀失去了颜色,霸道得说:沈炼,你的命是我的,不能为其他人死,知道吗?”

    沈炼闻言,这话他喜欢,捏住她的脸颊,笑得眼睛弯弯的,还拖了个长尾音:知道了。

    年少的爱情是最真最纯的,她年龄太小还懵懂无知,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真正的意义是什么?可他却早已情根深种。

    如今她说出这句话,代表着她也是喜欢他的,心里头喜意和甜头也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沈炼的眸光如墨一般黝黑,呆呆得看着她,不过才十五,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明艳动人,那嫩盈盈的小脸上映着一汪秋水明眸,清澈如水却能摄人心魄,粉润润的樱唇,轻轻扬起一抹笑意,便能让人心都酥化了。

    他喉结滚动,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泪痕斑驳又呆萌无助的小人,什么心思都没有了,声音嘶哑:快睡吧。

    顾雨乖巧得枕在他的胳膊上,阖上眼眸全身心的依赖着他。

    沈炼温柔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,轻轻呢喃着:小雨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生生世世的誓言,是守护爱人的承诺。

    天快亮的时候,顾雨感觉腹部隐隐作痛,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剜她肚子一样,整个身子又酸又疼,稍微一动,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,她难受的拉着沈炼手放在她肚子上,哼唧着:沈炼,我肚子疼,你帮我揉揉。

    其实她一动,沈炼就醒了,听她说肚子疼,又见她小脸煞白,他还闻到一股血腥味,眉梢一动,似乎想到了什么?

    他掀开被子一看,床褥上,被子上,还有她的寝衣上都有红红的血色,果然是,他的小姑娘长大了。

    顾雨见他起来了,还一直盯着她腿看,她低头一看,怎么会有血,还全在她身上,她是不是要死了?

    吓得抱住沈炼的胳膊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起来:沈炼,我是不是要死了?

    哭的嚎啕绝望,肯定是春糖没给她说,她又不知道,还好他在她身边,要是她一个人肯定吓坏了,笑着给她擦着眼泪:不是,是你长大了?

    她的泪水模糊了眼睛,什么长大了,她不是一直在长吗?他竟然还笑,委屈巴巴的:可我一直都在流血,会不会流血而亡

    小丫头眼眸里藏着泪,好像眨眨眼就会掉出来,看着她望着他不解其意的呆样子,耐心的给她解释着:每个女孩长大了都要来的,女孩来了月事才算真正的长大。

    顾雨一听止住了眼泪,又感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,不知所措得问:它一直在流,怎么办?

    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对于这事,他只知道女子会来月事,怎么做可真不知道,摸摸鼻子:我去叫春糖进来。

    春糖进来一看就明白了,她还真把这事忘给她说了,一般女孩来月事十三岁左右都来了,可姑娘都十五了还没来,她还问过周妙玄,她说女孩子来月事没有规定说一定要十三岁来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,她听了之后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她找来了女子专用的东西,给她清理干净,又换了被褥,扶着她躺下,给她解释了一番:姑娘,不怕,这个叫月事,每个女孩都会来,每个月都会来一次,至少三至七天就没了。

    顾雨点点头,小脸苍白:春糖,肚子疼。

    肚子一揪一揪的疼,好像猛然想到了什么,师父给她的医书里,也没有这方面的,是不是他忘记教了。

    张大夫学的内科,又不是妇科,当然不会给她说这些了。

    春糖给她盖好棉被,温柔地说:我去给你煮点红糖水,喝了会好点的。

    顾雨耷拉着头睡在被窝里,浑身都酸疼无比,一点都不想动。

    坐在屋外的沈炼时不时瞅着屋内,刚刚她疼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,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裴纶拍了他一下肩膀,痞笑着说:沈炼,你总算熬出头了,丫头长大了,你可以吃了。

    还要再等两年。”沈炼没好气的给他个白眼,一想到他还要在等两年,心里就冒着火。

    裴纶没听明白他的话,不知所以问:不是十五岁就可以同房了吗?为什么要等到十七?

    沈炼眉眼一挑,声音沉沉:女子虽然十五及笄,若是同房太早,对她们有害无益,若是怀了孕,十有八九都是难产,甚至血崩而亡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为了身体的欲望而伤害她。

    裴纶一时愣住了,反应过来问:你怎么知道的?

    沈炼淡淡的说:我无意间看到了百姓的造册,每年在死亡消册的名单里,一半都是生子过世的女子,还都是十五六七岁。

    他还特地去问了一名大夫,才知道是怎么回事,所以他一定会等到小雨十七再跟她圆房。

    裴纶一听被吓到了,这么严重,瞅了一眼正在画画的周妙玄,还好他不用等,只是苦了沈炼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由衷的佩服他,这才是值得他性命相交的兄弟。

    沈炼看春糖煮好了红糖水,他就端着进到屋里,见她皱着眉头,唇色苍白的趴在枕头上。

    把她扶了起来,靠在他怀里,一勺一勺的喂她喝。

    顾雨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,摇摇头,她什么胃口都没有,又钻到被窝里,一往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,现在却暗淡无光,拉过坐在她身边沈炼的胳膊,蹭着撒娇,还一个劲地喊着疼。

    小姑娘薄瘦的肩发抖,柔弱的仿佛风可吹折,让人不忍多说半句重话。

    沈炼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,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,深处还透着一丝细腻温柔,让人觉得好一个冷冽又不失专情的男子。

    轻轻的拍着她,许久,她才安心的睡去。

    他轻轻的把手抽出来,摸着她的脸颊,看她来个月事竟如此难受,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也就头两天比较难受,顾雨又开始在沈炼身边蹦跶着:沈炼,你去看过我师父和张嫣没?

    她们走的匆忙,没来得及给他们打招呼就已经走了,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?

    沈炼闻言,轻拨着茶盏,展笑道:他们很好,我去看过他们,还说等你回来了,让你赶紧去学。

    他出了诏狱,就去看望张大夫他们,还好没有拖累他们,看他们一切安好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顾雨双手捧着脸,趴到他腿上,嘴角微微一笑:我没有拉下,我还买了医书天天在看呢,还和春糖一块去挖药草卖钱呢。

    她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,带着几分得意地看着他,沈炼闻言,摸摸她的脑袋:很好。

    她总感觉他摸她脑袋像摸小猫似的,她才不要当小猫呢?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摇下去,趴在他腿上听着外面雪落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颦眉蹙额的样子,更可爱了,拿过披风盖在她身上,而他则悠闲的喝着茶。

    只有在这世外桃源才能静下来,回到京城又要风起云涌了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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