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怨有些不安,把这里处理干净,总不可能是扫扫地吧!显然,是我们这些多余的丫鬟。可是大白天杀人,他们这么没有王法吗?

    褚时缓缓拔出了刀,“谁先来?”

    好一个实打实的蠢货,怪不得褚权会生气了,这可是机会。夙怨惊恐大喊,“杀人了!”

    这模样可是像极了受伤的小娘子,自己都没想到,演起戏来这么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顿时,几个丫鬟散作一团,夙怨也乘机逃了出去。趁没被人发现,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头发绑回了方髻。

    拍了拍褚时的肩膀,满脸疑惑,“青天白日的,发生何事?”

    褚时一时间语无伦次,“去……去把逃跑的人都杀了。”

    夙怨朝着一个侍女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,显然她太过于紧张了,有些慌不择路,跑到了死胡同。夙怨拔出剑,缓缓走过去。侍女已经是已经哭的不能自已,却依旧含糊不清地求饶。

    夙怨有些心软了,她有什么错,为什要为秦王公的话付出代价。估计连褚权都没想到,他会直接说出这些话,不然比起杀人灭口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    一个黑影飞了出来,划破了侍女的喉咙,夙怨都来不及反应,可见速度之快。

    摄魄满脸鲜血,笑容诡异地冲着夙怨,“怎么了,心头肉,心软了吗?”

    夙怨深谙的眼睛里,充满了愤怒,“看来你很喜欢抢功劳。”

    摄魄没有理会,靠近夙怨,“心头肉,你怎会在这里?这一天,你好像都不在屋里啊!”

    “你想知道吗?”,夙怨收敛怒气,凑近他耳边,“你过来,我告诉你啊!”

    摄魄笑意不减,凑近了听。眼神忽惊,急忙抬头躲闪,一把短剑自下而上,差点穿破他的喉咙。忙转身拉开两人的距离,站稳之时,脖颈处已抵住一把短剑。

    本想到她会偷袭的,没想到她能做到如此不动声色,摄魄再也笑不出。

    夙怨眼中闪着凶光,“好奇心太重,会死的!”

    突然,旁边传来一声呼救,夙怨寻声望了一眼,再回头,摄魄已向相反方向跑去。现在当务之急,不是去追杀侍女,而是看看,被自己顶替的侍女,有没有被发现,现在能救下的估计也只有她了,夙怨当即折返回去。

    夜深了,摄魄点着车上的死尸,少了一具。可翻遍了她们能逃的地方,总不可能跑到后门去吧!都是褚时办的好事,又不能打扰到褚老爷,要是真的抓不到,连累自己也要受罚。

    不远处,一个瘦小的身影走来,肩上扛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夙怨?还真是冤家路窄。”

    夙怨把人丢在马车,冷漠地走开。

    “你从哪里找到她的?”,摄魄明白了,“人是你藏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藏起来的,就会把她送到褚老爷面前,而不是丢在你的车里。”

    摄魄发现,夙怨送来的尸体上,致命的伤口是勒出来的,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剑不用。摄魄探了下鼻息,是没有活气的。又想试探体温,被一根金丝线拉住手腕。

    “你不信我?”

    摄魄的反应比夙怨还大,“你那里来的金蚕丝?”

    夙怨,“?”

    摄魄有些无语,“我还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摄魄冷冷对死侍丢下一句,把尸体处理干净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    夙怨有些摸不着头脑,看着手腕中的丝线,莫非是摄魄与阿渊认识。可以明确感受到的一点是,他似乎是更加讨厌自己了。

    一声巨大的响声,天空中无数烟花开的朵朵绚烂,照亮了黑暗的院落。倒是忘记了,今日可是他褚老爷地生日啊!

    夙怨看了眼拉走的尸体,褚权还真是不避讳,不过他确实比自己想像中狠辣,“在你们眼中,人命到底算什么?”

    夙怨游游荡荡地走到了热闹的宴会里,人来人往好不热闹,就如同外面的闹市。上一次,这么热闹还是在大师兄地生日宴会上,二师兄颂词,五师姐弹琴。四师兄搞怪,表演拙劣的杂技,三师兄怎么也不肯,为大师兄刻木偶,小师弟一直粘着我,大师宠溺地看着我们。

    那时我们都没想到,第二年就剩我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夙怨觉得自己的心,像被活生生剜下来,宴会上人们的笑容,如同凌迟一样,一刀一刀地划向自己。

    拿过桌上的酒,大口大口地喝,想要灌醉自己。可这就像水一般,无论灌了多少,脑子清醒的很,甚至清楚地记得,自己如何亲手把发钗插进师兄的喉咙里。多可笑,自己杀的第一个人,就是亲如父亲的大师兄。

    夙怨离开宴会,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,这诺大的地方,连个能容纳自己的地方都没有。只能任由眼泪肆意流淌,继续漫无目地游荡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中,夙怨回到了住的地方,头疼的厉害。恍惚看到,冷月屋里的灯还亮着。就扒在窗边,捅出一个窟窿,看里面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冷月虚弱地躺在床上,盯着正在轻轻上药的阿宽。不知是不是酒上了头,氛围有些暧昧。

    “不然,你吃一颗吧!虽然不是好东西,可能保住命。”,阿宽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,拿出一颗药丸,递给他。因该是褚权给的那种,不过他为什么说不是好东西。

    冷月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,阿宽只好喂到嘴边。

    冷月微微张开嘴巴,吞下药丸时,不小心咬到了阿宽的手。

    痛的阿宽直咧嘴,有些许怒气,“松开,疼!”

    冷月像是听不懂,拉住他的手,把他的手指含在嘴巴里。

    阿宽猛地把手抽出来,不停的地甩,十分嫌弃,“你不是动不了吗?看来是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冷月只是笑,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,阿宽一个人气鼓鼓地出去,“一定要把手洗上十遍不可。”

    夙怨忙躲回自己的屋子里,关上门后,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松了口气,自己没有被发现。酒或许是发挥作用了,头痛的厉害,夙怨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,吞了下去。疼痛有所缓解,趴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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