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行宴离开洗手间后,穿过东垣的市场营销部门,倾慕之风暗涌般刮起。

    东垣集团其他部门的女员工,最羡慕的就是市场营销部的女员工。因为她们离新总裁的办公室最近,严行宴总会路过这个部门。

    而市场营销部的男员工,近期在私底下被东垣内部,称为东垣最大冷宫。女同事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,留给他们的只有工作的交流。

    按理说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
    东垣集团市场营销部的女孩儿们,各个高学历,外貌条件极好,年收入让其他企业的市场营销部,那都是投以望尘莫及的羡慕泪光。

    这么好条件的女孩们在身边,身为东垣市场营销部的男员工,先前自然能够在暗地里,违背公司不允许谈办公室恋情原则下,借机会开几朵夜来香。

    可自从严行宴就任三个月以来,甭说夜来香的花瓣了,那就是连夜来香的苗,怎么使劲浇水,都发不起一根芽来。

    这整个市场营销部的女员工,乃至整个东垣已婚的未婚的女员工,甚至是隔壁海辰集团的女员工,皆一片痴心只想每日上班的时候,能遇上严行宴一面。

    这个东垣的新总裁,竞争对手闻名愁眉苦脸,合作方闻名喜眉笑脸,员工们闻名男的昼夜胆战心惊,而女的嘛:则如迎着一股神秘海盐味的夜来风般,心情愉悦爆表。

    毕竟东垣的女人都是看脸的,尤其是新总裁这么养眼又性/感的男人。

    二十七岁年轻有为,家世好。还有海外留学的背景。如今又是他们东垣的领航者。

    像她们东垣这群卡里有不少存款,半年前早就转战姐弟恋的优质女性,几乎都变道,开始对这个二十七岁,却沉稳高冷,让人不知其喜好,惹人注目的优质男人,展开丰富的遐想。

    她们明显感觉到:这个男人二十七岁的年龄,却有着三十多岁的沉稳,四十多岁的远见,五十多岁的财力,和……18岁的健硕体力。

    那套深蓝色的西服下,一定藏着每日在健身房的成果。

    这三个月她们一直在打听,严行宴有没有女朋友,或者未婚妻是谁之类的消息。

    可无论怎么打听,这方面的消息就像严行宴给她们的印象一样:充满神秘,又高远得无法触手可及。

    “严总好。”一名女员工靠边站着,让出过道,左手背在身后紧张的攥着,心跳加快。她大气不敢出一下,却十分想偷瞄总裁一眼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严行宴礼貌应答,行走间问身后侧的陆邵,“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严总,李俊胜回来了,已经在您的办公室。”陆邵见怪不怪的眼神从刚才的女员工身上,落回严行宴刻镂般的侧脸上,“还有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宴哥,这是从哪儿回来?我在你办公室等了几分钟,只看到一个律师在里头等你。”严赫铭从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出来,与严行宴正面相行。

    陆邵听到熟悉的声音,留意了一下严行宴的神色后,映入两个俏丽女助理身前,那个人人口称的严小总严赫铭,正笑意不达眼底的对视着他的上司。

    严行宴目光平淡如常,放慢脚步停在严赫铭面前,似笑非笑的清冷说:“公司里没有血缘,只有上下级。严副总不在北部湾考察,来东垣的总裁办公室,是想请我出手帮你搞定北部湾的批文?”

    “不是宴哥,你这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烫呢,就不想认我这个堂弟了?再怎么说我在东垣总部也待了四五年,北部湾的批文不劳你大驾。我来是想和你说,过几天我要陪爷爷去南梨一趟。考察,顺便呐,”严赫铭话音扬起,“陪他老人家散散心。到时候的董事会我就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南梨四面环山,夏天闷热,别让严董中暑了。”严行宴浅言嘱咐道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,目光相对,暗涌的火锋藏在平静的颜面上。

    严赫铭从严行宴冷静平淡的眼神中,捕获不到一丝他想要的东西,索性收回略带得意的气焰:“不用你费心。”

    可转眼又补了几句,“你还是关心关心邱河区的项目吧。我听说你们还没搞定拆迁户?就这点事,我手下的人从不让我烦忧。宴哥,你在总部没多长时间,是不是人手不够用?我们怎么说也是堂兄弟,哥你要是开口,做弟弟的人手随时借你用。”

    “东垣是正规公司,非常手段不是我的选择。”严行宴的语气轻描淡写,这却激起严赫铭的情绪。

    严赫铭不想在公司因情绪惹人注目,忍着怒意逼近严行宴。

    他咬着后槽牙,低声泄道:“非常手段不是你的选择?严行宴,你也配说这话?”他仇视地看了一眼严行宴,又说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。我告诉你,这个位置爷爷迟早让你下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严赫铭兄弟情深地拍了一下严行宴的肩膀,放声说笑:“宴哥,那我就先走了。你也别总让咱们的员工加班,当社畜太累。早点放他们回家,一会儿就要晚高峰了。”

    刚才擦枪走火的气氛,在严赫铭的虚伪中结束,他从严行宴身侧走过离开。

    严行宴瞥了一眼肩膀处,冷淡的微扬嘴角,骨节分明的右手指背轻轻一扫,直迈自己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总裁办公室的门从外推进去,严行宴视线扫过站在沙发边上,等候他许久的李俊胜。

    “严总,事情办妥了。”

    李俊胜听到门声后,见严行宴进来,立即从沙发边向他走去,从公文包里取出先前和邱鱼签的协议。

    严行宴坐到办公椅上,未看李俊胜一眼,接过他递来已翻好的合同协议,半秒不到的时间,盯着合同下方的一处,冷声:“你是连鱼和渔字都看不清是吗?”

    李俊胜嗡的一声直打哆嗦地冒冷汗,在听到那个鱼字时,脑袋里很快装满邱鱼的背影和先前犹疑的画面。

    那个女人竟然真的写错名字了!

    这么大的失误竟被他犯了,李俊胜高颤的开口:“严、严总……”

    严行宴在白纸上的目光,从写错的渔字横移到旁边的红泥印。

    他眉心一蹙。

    一条红泥鱼印?

    “她的指纹是怎么回事?”严行宴抬头审问李俊胜,冷涩的眼神盯到裂痕斑斑的眼镜片,淡声问,“你的眼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李俊胜迫于生存压力,看着眼镜片中,模糊不清裂成几份的上司,急中生智回:“严总这67号拆迁户,就是个女神经,特别难搞。我到她家里好说歹说,又是抓老鼠又是鞠躬哈腰,伺候她吃饭,把她当祖宗供着才劝她签了字。”

    严行宴合上合同协议。听到抓老鼠,伺候吃饭,供祖宗的字样,脸上渐渐酝酿变化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时,让人觉得身边的气压指数都在飙着下降。

    “我的眼镜是在劝说时,现场状况太激烈,邱小姐不小心踩坏的。所以她只好跟我表示道歉,签字按指纹。抱歉严总,是我工作上的疏忽。当时眼镜碎了,我没想到邱小姐她会骗我签错名字,当时指纹也是模模糊糊的,我看着像指印才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李俊胜此刻虽看不清严行宴的表情,但从气压和寒冷度就知,他现在肯定很不悦。迫于无奈他只能撒了这个谎。

    “你带过去的新报价,她没有兴趣?还是她还想要更高的价格?”严行宴更关注这个信息。

    李俊胜回想起邱鱼的表情,似乎很难下判断。

    这个怪怪的女人,脸上从来不会在听到钱数后,表露出一丝欣喜。

    他第二次见邱鱼时以为,可能这个拆迁户有超强的表情控制能力,能装出云淡风轻毫不在乎补偿款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就几个小时前的第三次接触他发现,她似乎真的不会受拆迁款的诱惑。

    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,怎么可能对钱财如此寡淡?

    超过六千万的补偿款,说不动心谁都很难做到。所以她说要签约时一定是动心的,只是临了又想提高价钱,才故意写错名字的吧。

    “严总,她肯定是心动了,不然不会签字。最后给我们东垣来这么一下,八成是想让我们回头找她重签时要价。”即便李俊胜先前觉得邱鱼很有礼貌,但在他回答严行宴这番话时,仍携带了几分,对邱鱼骗他签字的不满。

    他能够确认的是,邱鱼是个孤僻,行为有些古怪的人。周工头先前和他吐槽的话语起了作用。

    严行宴转动座椅背对着李俊胜和陆邵,站起身走到一整面落地窗前。

    他瞅见严赫铭的豪车正离开集团。

    顺着车子的方向,那双深邃沉稳的俊眸,瞥见迎着余晖的堵车景象,声音磁性中含着清冷:“邱河区的项目不会因为她延缓进度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严总,难道我们还要给她加价吗?”

    “东垣的资金,不会喂给永远想吃饱的人。”严行宴双手插在口袋里,冷漠地转过身回望两人。

    一股斜阳余晖落在他的肩膀上,后方城市的车水马龙,趋往繁华都市的夜生活。

    -

    烛光四溢的房屋中,一个攀起头发的黑色长影,在墙面上掀着裤子,着急忙慌。

    “这几件裤子也没有。”邱鱼翻腾着手里牛仔裤的口袋,正在找着什么。

    屋内时不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,两只小鼠窜来窜去,一会儿掀开盒子,一会儿打开柜子,同在找着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放在哪儿了?鱼鱼,那可是我们下个月的生活费。丢了,我们几个还能随便找东西吃。可你是人,还在增肥,总不能每天吃你种的那些西红柿、黄瓜吧。这个月的增肥目标还没达到呢。”小米椒继续翻箱子。

    邱鱼把找过的裤子往旁边一放,爬到床的另一头,拉过另外几条有口袋的衣服,急切地翻找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明明放在那条浅色的牛仔裤里的,怎么会没有呢!”她看着烛光照耀下,被翻出的空空裤兜,急得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小米椒跳过还在寻找的阿布,跃到床上来到邱鱼身边,吐槽:“没有灯,光靠这些蜡烛根本看不清楚。都怪那帮东垣的工人,把我们的电给断了。现在想找钱放哪了,睁瞎我的鼠眼都看不到,它躲在哪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小米椒,要不我明天去和他们说说,给我们恢复电好了。晚上没有灯,虽然我不害怕,可找起东西来好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你行吗鱼鱼?”小米椒质疑问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行、行吧?”

    邱鱼的语气都听出她的迟疑和小颤抖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不是还有手机吗?手机有手电筒。”

    邱鱼从一堆衣服里翻出手机,想要打开手电筒。结果瞅了一眼呼叫救命的电池显示处,显示剩余电力1,红杠,一阵泄了气的电子声传入耳中后,下一秒直接关机。

    丧!

    简直,丧上加丧!

    “下个月的生活费找不到,现在连手机都没电了,明天还要跑到镇上去充电。”邱鱼四仰八叉的彻底躺平在床上,“自从当了钉子户怎么这么倒霉,好难啊!”

    “那些钱怕是找不着了。鱼鱼你每次丢东西,都找不回来。估计这次也一样。咱们还是先想想下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吧。”

    邱鱼看着烛火映射的房间,墙上的火光忽明忽暗,思索着小米椒的话。

    下个月的生活费,不用交水费电费的话可以省去几百块。一个月的姨妈巾是六十块钱。院子里的西红柿、黄瓜、茄子能吃两周,菜钱的话估计只需要四百多。

    最近她在努力长胖,肉是必不可少的,估计需要九百多。还有小米椒它们的食物费用,下个月不买衣服的话,满打满算也需要一千七百块。

    爷爷生前留下来的遗产,定好了每个月她能取两千块钱。可下个月的生活费给弄丢了。

    她该怎么办?

    要不去兼职打工?

    可打工的话,就要面对不少客人。她怯生生的,肯定做不到一小时,就会被老板开除。

    不行不行,这么多人她要应付,想想都缺氧。

    邱鱼躺在床上,脑子里尽是她应付客人的画面。一双双眼睛盯着她,等她说话的情景,掀起她皮肤上的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她难受的坐了起来,苦恼又可怜问:“小米椒,下个月我该上哪弄一千七百块?”

    小米椒看着邱鱼可怜无助的模样,动起脑筋想办法。它左思右想,看着阿布在柜子上蹿下跳。许久后环绕烛光下的旧屋,逐渐引出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鱼鱼,我有两个办法。你要先听坏的那个还是好的那个?”

    邱鱼把小米椒抱到腿上,好奇问它:“坏的和好的?那我先听坏的。”

    “坏的就是,你出去打工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!陌生人太多,我应付不来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这办法她刚才就有。她的思想做过斗争了,她无法战胜对陌生人的恐惧。如果让她打工面对各种各样的人,还不如饿死她得。

    “那,就只剩下好的那个办法了。”小米椒诡笑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我选好的!”邱鱼一想到上个办法,脑壳直接裂开,想也不想直接回复小米椒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“我确定!只要不让我去打工!”

    “鱼鱼你可不能反悔,这是你最后的出路。”

    “再怎么也比打工强,小米椒我相信你的好办法。”邱鱼信任的拍拍小米椒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哦,那你明天准备好几十份白纸,今晚好好想想怎么写。”小米椒乖张地说。

    “几十份白纸?想想怎么写?”邱鱼在暗暗的烛光中,缓缓被小米椒的话引起好奇,“你要让我写什么?”

    下一秒,她的瞳孔在烛火的摇曳下,逐渐张大。秀气的耳朵听到小米椒豪言壮志地传来。

    “写此处豪宅,诚招租客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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