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她怎么没抓稳!

    邱鱼眼见着手里的叉子,掉到地上,心上跟踩了个大空。

    有些内疚,这可是他亲手递来的。她想弯身去捡起,男人伸手挡住,叫来服务员让人拾走;转眼,又叉了片,这回直接转过身,面对她,递到嘴边。

    旖旎的昏暗气氛下,邱鱼只瞧见严行宴明晰的下颌线微动着,深邃的眼神融在黑糊糊的视野里,笑容清冷暗哑地问她:“小孩子?这都拿不稳。”

    邱鱼闻言跟个木头坐着,抬起眼皮盯他,竟嘴巴微嘟起来,好像不赞同他给的标签,于是伸手要拿他手里的叉子。严行宴直接移开,不让她碰。

    邱鱼:“???”

    啥意思?不给吃?那递给她干嘛??

    见她两眼懵懂,严行宴又把叉子移回她嘴前,很有耐心,语气逗她:“喂你呢,小孩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什么时候成小孩儿了?!

    觉得两人此刻怪怪的;盯着他的眼睛,便一嘴咬下;又见男人笑一笑,把手上被她咬了半片西瓜的叉子,交到她手里。

    指尖避免不了地再次触碰,但这回她拿稳了。

    严行宴又转回头去,同人聊起事来,只是修长的西裤腿岔开,双手搭在腿面,一手随意放着,一手往盘子里叉了不少吃的,再次不回身递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邱鱼瞧着盘子,几乎满满一盘,就跟男人在喂养她似的。她放起手机,双手稳当当接下盘子,便拿着叉子独自在他把她阻绝在一个安静位置里,吃水果。

    刚才饭桌只吃了前几道,后面光陪那几个人喝酒,其实肚子是半空的。他递来的这些足够她填饱食欲。

    正吃着,那头玩骰子的人忽然热闹起来,像是哪个人开了个意想不到的。

    她吃一口,瞟一眼他们在玩;而这时严行宴突然半回身,没看她,只张了性感的薄唇,向她自如道:“给我一片。”

    ???

    邱鱼看看手上的,又看看桌面上的。

    那不是还有?他怎么叫她给?

    倏地,她有点懵,但他已经张了嘴,身姿从容自然,便立即叉了眼下最近的,喂向严行宴嘴里。

    男人没看她的又扭身回去,这次直接同旁边的人玩起骰子。

    她看不懂只靠近在他身边,看他玩。她眼里严行宴像是老手,指上的动作流利顺畅,而且很会把控对方的心理,她坐在身边,都能从他的侧脸上,瞧见那胜券在握的气势。

    果然,他赢了。

    邱鱼两眼发亮,正耳里听着那帮公子哥抱怨运气,就余光瞥见包厢里侧的另一头,一扇玻璃门被推开,今晚的寿星探出个头喊道:“宴!别跟他们玩了,来打两局!”

    “成。”他直接应道,转身拉起邱鱼的手腕说,“走,咱们去里面。”

    里面?邱鱼才发现,这包厢里竟还有一处地方。她跟着站起来同过去,严行宴拉开门,让她先进。

    一入里侧,她眼帘直接映入明眼的两台绿色台球桌。

    他们这是要打台球?

    她瞧着屋内有好几个男人,就她一个女生,有点羞涩。站在桌旁的目光,都投向他们这边,但严行宴带着她,又好像所有人不敢跟她靠近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是想要满头彩还是被虐?”严行宴动手解开西装扣钮,笑道,“选一个吧,寿星?”

    “太狠了喂宴,我今天过生日都不放过我。”那人哭笑不得道。

    “让你,我的头衔可不保。”他脱下西装,漫不经心跟邱鱼说,“帮我拿着。”

    邱鱼又一愣,反应后连忙应他:“哦,好。”接过男人交来的外套。

    很快她便站在旁边,眼瞅着严行宴解下袖扣放进裤袋里,然后一边一边泰然自若地,将白衬衫的袖口,挽叠于肘部。

    台球桌面的新局在寿星的一杆下开启。邱鱼见他和别人比球,心下跟着紧张起来,期望他能赢局。

    寿星打完第一杆后,进了一个红球,紧接着还是他的球,选了个有色彩的,又一杆进洞。以此,那人就没停过。球直溜溜地在绿台上,沉闷地撞出球声,碰至桌沿,又折线滚落洞中。

    一场下来,打了好些杆,也没轮到一直站在旁侧,观看球势的严行宴。

    邱鱼揪起心,抱着他的西装外套,那手指都紧张地掐在衣服里。

    她不了解这是什么打法,感觉和她在镇上见过的小台球不一样;那桌台明显大很多,且上面有不少红球。规则她不懂,但那心里却只想着对方快快出现失误,让严行宴上场。

    下一秒,桌边的寿星传来懊恼声:“靠!完!”

    邱鱼瞅见他手下失误,这回终于轮到严行宴。

    她见严行宴手里拿着一块小东西,往杆头磨了磨,然后走到一个位置,眼神笃定地盯在一个蓝球上。

    顷刻整个英俊高大的身姿,右手握着杆尾,左手五指姿势标准地压在台面,穿着白衬衫的上身,全然半俯下来。

    那姿态,

    写着性感,迷人动心。

    她视线细细看去,映入白袖挽起后露出的白皙男人手臂,结实而健壮;架起手势的宽手背,几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,看得她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她没见过这样的严行宴,竟被他的气质占据满心,下意识地眼光轻轻移到他的脸庞,

    帅……

    好帅,好帅——

    她觉得她是不是此刻疯了,满脑子里都是这两个字。甚至抱着他的衣服,恍惚闻到独属他的味道时,都有种贪色的念头萌生,想去从身后抱他的细腰。

    邱鱼!你在想什么!!

    许是余光瞧见她似乎看着自己发愣,严行宴俯着身躯,眼睛视线瞄向了她。一瞬,邱鱼撞见他的目光,心里咯噔一下,然后紧张地掩饰,声音有些紧地冲他喊:“阿宴,加油!”

    严行宴瞅着她乖巧可爱模样,嘴角魅人地勾起,气势卓绝,却声音淡淡地回她:“好。”;一回眼,直接手上把控力度,“砰”地一声白球迅速撞击,两个球体顺着路线同时滚进球洞。

    好厉害!

    邱鱼顷刻笑容灿烂。严行宴眼里瞅着台面情况,还算满意。他没再看向邱鱼那边,而是在机会来到他手上后,直接连连进球,让寿星一次场都再没上过,最后将8号黑球轻而易举打进邱鱼面前球袋。

    总分他最高,赢了!

    邱鱼心扉敞扬,眼见那寿星看着败局摸了摸下巴,拿严行宴这个对手没辙。

    接下来又是一局,这次是严行宴开球,一开始他非常稳,直到几杆后,他手下的力度便轻了下来,给对方抓到一个失误,换了那人上场。

    邱鱼站在他旁边不远,其实瞅着了,是他在给寿星放水。

    两局打了快一小时,多半时间都耗在对方那。玩得尽兴后,严行宴把杆子丢给另一个朋友,然后同他人讲:“你们打。”

    遂走向邱鱼身前,低头问她:“会不会无聊?”

    邱鱼抱着他的衣服,立即摇摇头,眼里放着光,夸道:“你好厉害啊。”然后瞧一眼拿走他长杆的人问他,“阿宴,你不继续和他们玩么?”

    “不了,”他说,又下巴指了下另外一台没人碰的球桌,问,“要玩吗?”

    邱鱼盯向那整洁桌台,神情困难地说,“我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转瞬,严行宴从她怀里抽走外套,丢到一旁的沙发上,拉着她边走边说,“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顷刻,邱鱼心里吸起一口气。

    ???

    阿宴要教她?!

    很快两人走到新桌台,有服务员帮忙拿走三角框。严行宴替她选了一只好杆,然后用滑石粉在杆头磨了磨,讲解:“我手上这个是磨石粉,是用来增加球杆和主球摩擦力的。”眼睛盯向白色球,又接,“白色的是主球。”

    邱鱼听着于是问他,刚才一直好奇的问题:“阿宴,我以前看到的台球只有彩球,为什么这个有这么多红球?”

    “这个是斯诺克,和你看到的那种不同。”他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不同?”邱鱼好奇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拉着她到位置上,又说,“斯诺克也被称作障碍台球。桌上的这些红球一共15颗。它的规则是打进一颗红球,才可以打彩球。全部落袋后,按分值判输赢。红球是1分,彩球按照黄、绿、棕、蓝、粉、黑,从2分开始升至最高7分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,他让邱鱼站他身前,靠近台沿,然后将手中替她磨好的球杆放到她手里,故意提:“打一杆看看。”

    邱鱼接过杆,就看到他离身走到一旁,似要先看她打一杆的意思。

    但她哪里会这个,碰都没碰过。

    心里七上八下,什么谱都没有,只是犹记刚才让她印象深刻的男人球姿,现学现卖般也学着先前的他;将手压着绿色台面,身躯下俯,臀部自然翘起,左手握着长杆后曲,将眼里的视线压低,尽量同那正中央明眼的白球平行。

    身姿压低下来后,那白球宛如近在眼前,她才晓得,原来在这桌面上的感觉,和视角竟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新鲜感在她身上不由散开,但那手上依旧紧张,毕竟是第一杆尝试。

    抓着杆邱鱼用力推打,她以为好歹能打中一个球,却不想那白球原封不动,她的杆头竟然偏了!

    啊?!怎么没打中!

    明明对准了呀!怎么连球面都没碰到!!

    邱鱼未料会这样,脸上的表情跟着囧了起来,严行宴站在一旁瞧见了她的小表情,闭着唇线,嘴角不自觉扬起,走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……掌心要微空,不能过高也不能过平,要大概能放进接近握杆处的尺寸。”说着他便靠近她的身躯,整个人跟邱鱼的姿势同步,贴近她手把手教。

    这丫头打球也是左撇子,还好左杆他也习惯,不然还真不能上手教她。

    “注意重心,杆子保持一定角度,眼里只看那颗你想打的,什么都别想。下手不要犹豫。”他贴近她教道。

    桌沿,邱鱼的身躯几乎是和严行宴贴在一起的。她的手背被男人宽薄的掌心覆盖,皮肤间的磨蹭,让她抑制不住地胸口浮起,那脑子里根本无法听进男人在她耳边说的内容。

    她和他的身躯从未眼下这般贴近。

    尽量控制着呼吸,她不想被严行宴贴近的胸膛发现她在紧张。可很快她发觉,那心里仍旧扑通扑通地跳,从来没有过的快;仿佛那心脏下一刻就要跳到桌台上,跟着那球体滚落洞袋中。

    血管里的血液都在躁动着,但仍要克制这种旖旎氛围,给她带来的紧张,一时间她竟脸颊火辣辣地显出绯红。

    邱鱼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,怎么此刻感觉严行宴在故意靠近她;她大气都不敢喘,直到男人的左手握着她的左手,一同抓着推杆处时,才彻底感觉心脏跳停般,下意识眼睫颤动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严行宴却和她说,

    “耳朵怎么红了。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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