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屋外的院子,刚来这个家的猫,敏锐地嗅到了小米椒和阿布的味道,一阵发出喵叫,在严行宴眼下跑了起来。他瞅着小胖橘往邱鱼身处去,看上去挺喜欢靠近她。

    邱鱼连忙抱起猫,给小米椒和阿布使眼色。

    邱鱼:快跑,阿宴买回来的!

    小米椒和阿布:鱼鱼,他怎么这样!!

    邱鱼:我不知道哇……

    小米椒和阿布:我们先藏起来了。

    邱鱼:一定要藏好,可千万别被它抓着。

    猫在邱鱼怀里眼光闪闪地盯着两只老鼠逃走,那身躯扭动挣扎着就想下去追。她没理它而是问严行宴:“给它取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你想叫它什么?”他把笼子放到旧屋门边,回头问她。

    她心情郁闷得很,从来没养过猫,再加上和小米椒、阿布关系那么好,哪里愿意这只被男人买回来的猫,把它们给吃了。

    脑筋动不起来,直接无精打采回他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听着她语气,像是还在郁闷的样子,看来刚才在车上对她似乎有点打击。又或者他没给她买小狗,而是买了这只猫,生气了?

    “叫它坦克吧,挺胖的。”他随口取了个。

    “哦。好。”她抱着沉甸甸的坦克,觉得他取的还挺贴切。但没心情高兴这只猫加入他们的家庭,索性再次把它装进猫笼里,拎着放到一楼一处,然后给它弄了点水。

    严行宴瞧她不太想说话,还把猫给塞进笼子里,怎么看这些行为都透着,小姑娘情绪不佳。他本想开口问她,但人却一句话也没再跟他搭茬地,独自上楼吹空调去了。

    他上到二楼路过她房间时,瞅着那紧闭的房门,那英俊的脸上也不由凝滞起来,眉头微微拧着,想去敲她房门,又觉得邱鱼可能累了想休息。

    一时间,他也感到情绪有些堵。

    回到屋内呆了会,准备完成点工作,但打开平板阅读几篇数据后,耳朵却一直在等她那边房门有没有响动。

    等了两小时无事发生,他竟头一次在工作时,觉得心头被扰乱生起莫名烦躁。

    不愿在房里被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烦躁掌控,他索性离开旧屋,驾驶着车子去东垣施工地查看新的进度。

    邱鱼躺在床上睡大觉,没听见他开车离开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从前都会选择在心情郁闷不畅时,抱床就睡;以往每次她都能靠这个解决问题,认为这会是眼下最快恢复心情的方法。

    睡了两个半点,在空调风中睁眼,可醒来后却更沮丧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次没用!”

    她带着起床气小小抱怨。

    睁开眼的第一秒,她本以为会是心情舒展的,可涌上心尖的却还是先前的沉闷,郁郁。而且比之前还要沉重,明显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她怎么了,在车内和买小动物时的事情,明明都只是小事,而且还是她先挑头的,男人也不清楚她的意图,只是正常和她交流。可这些小事的发生,却严重干扰着她此刻的心情。

    瞧了眼钟表,发现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,索性让整个人忙起来先,或许就会不再想堵心的事。

    她离开房间准备下到一楼煮晚饭。在出房门时,还是在意地瞥了眼严行宴的房门,发现是紧闭的,就以为他在房间休息。然后嘟起嘴,似乎又携带什么气,下楼去往厨房。

    她在厨房先打扫了卫生,又忙碌地准备晚餐材料。直到期间她在去院子时发现外头男人的车子不见了,才当下心情就跟从高空坠落深渊般,紧张地以为男人没告诉她就直接离开。

    那刹,她心里的在意,催着她的手指连忙找出手机,想要发信息给严行宴问问他。

    可聊天框打开后,却又想起在车内的交流,顿时自信和热情全被扫没。

    “邱鱼,他对你又没兴趣。之前的暧昧行为,只是偶然发生而已。你要像吱吱提醒的,要是确定他态度冷淡,就不能太当真。”她抱着摘好的菜篮子,靠在屋外墙壁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天光渐渐由亮转向橙黄,那软下来的斜阳射在她的面颊上,尽管郁闷着一张脸,却照得她清爽俏丽。

    她低潮了一会,又独自回到厨房继续做吃的,也没考虑严行宴还回不回来,仍做着他的那份。心想,反正吃不完就都喂给他买的猫,就当这为他留的咸鱼,全当是他吃过了。

    在煎着咸鱼时她还是忍不住地,睹物思人,嘴里喃喃道:“之前还让我回家再做一次给你吃,现在可好,离开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盯着煎锅里砰滋喷溅的油,她竟头一次晃神忘了关小火,不小心被热油烫到。手背上的一个点刺疼灼热,疼痛下她皱起眉头及时放到嘴前吸了下,想解了这刺辣辣的痛感。

    顾着疼痛,又记不得关小火,那咸鱼的底部开始冒出几缕呛呛的油烟,她闻到那煎过头,焦了的味道,当下就仓皇极了,连忙关火。

    瞅着被掀开后少许焦煳的咸鱼底部,她立即批评起自个:“你不能这样子!竟然被阿宴的事情,影响得连咸鱼都做不好了!”

    “鱼鱼!!鱼鱼快救我!!”

    小米椒的鼠声,突然闯进在自责的她耳中,闻声目光连忙寻去,眼前直接映入坦克嘴里叼着小米椒的鼠身,霸气侧漏地大摇大摆,从旧屋外踩着猫步走进来。

    !!!

    她眼眸下意识紧急向先前的猫笼看去,里面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!

    她明明把笼子锁好了的,怎么坦克会跑出来了,而且她竟然完全没关注到它。该死的低落情绪,差点要了小米椒的鼠命。

    瞅着像是想向她这个主人邀功的坦克,在入眼身后不远处瑟瑟发抖躲着猫的阿布,那惊惧巴巴盯着被猫叼着的小米椒的小鼠眸,一下子心疼怜惜起来。

    她紧急蹲下身,伸手就要救小米椒。

    坦克叼着小米椒绕动着毛茸茸的猫尾巴,见她要伸手过来,以为她是要摸它脑袋的意思。

    坦克:人类就是这样,跟她装两下,还真以为我们喵星人,是在跟他们热情。殊不知你们只是我们的铲屎官罢了。

    算了。刚来这家里,留个好印象,回头可以缠着她要那厨房里的咸鱼吃。这破老鼠哪有鱼好吃。如果她不喂咸鱼的话,实在不行再吃老鼠填饱肚子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时,本以为邱鱼要摸它的坦克,一瞬惊愣。邱鱼竟然是抓着它,还拎起它的脑袋摇晃。

    “坦克,把它吐了!!”邱鱼命令它。

    坦克:吐了?那不是跑了?不吐,反正你也不晓得,我们动物能听懂你们人类的话,就装听不懂好了。

    它继续叼着小米椒,嘴里含糊不清地喵了一声,像是在表示听不懂并且抗议邱鱼摇晃它。

    “快点给我吐了,把小米椒放了!”她又命令道,这次的声音更严厉。

    坦克:小米椒?这人类真有意思,还给老鼠取名字。不管,继续装听不懂,反正就当不知道它叫坦克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邱鱼眼瞅着小米椒要被晃晕了,直接整个身躯,脸颊压向坦克的小猫脸,直接说到:“坦克!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!”

    听到邱鱼的话语,坦克吓得一跳,那猫瞳刷地一下立起来,跟见了鬼似的。

    她怎么知道它能听懂?

    坦克把小米椒从嘴里松了,让它掉在地上,可很快又两只猫爪直接灵敏地,逮住它的老鼠尾巴不放。

    小米椒:“救命!!它还在抓我!!”

    邱鱼:“不许再抓它,坦克!”

    屋内响起一阵喵叫声,“喵喵喵喵……”

    坦克:“它可是我的晚餐,放了你能喂我咸鱼?听不懂本猫说话就算了,别挡着我吃老鼠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听不懂你说话?”邱鱼信誓旦旦说,直接上手把小米椒解救,彻底捏着坦克的后脖子把它从地上拎起来,“你想吃咸鱼,就和我说。但你不可以吃小米椒和阿布。它们是咱们家的一份子,我的好朋友。”

    不想邱鱼能听懂它的猫语,坦克整个猫身都被她的话吓得狰狞扭曲,不停地在半空中挣扎。

    坦克:“救命啊,见鬼啦!!这人类会和我说话!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拎着坦克?”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邱鱼耳中,吓得顷刻松手,坦克直接掉落地面,逃命般地冲到严行宴脚下。

    而小米椒和阿布见他回来,一溜烟儿地就藏起来,怕被他瞅着。

    “啊、啊?!”不想他突然出现,那心里既是又心喜他没离开,又惊恐他的问话,一时没找到理由,结巴了两句,才谎称道,“它、它刚才想偷吃咸鱼!”

    “偷吃咸鱼?”他说,于是又视线低下瞅着此时在他脚下,宛如被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用两只猫爪在他的皮鞋面挠,狂喵叫的坦克。不太理解,它怎么这样。

    坦克:“不是啊!这个女人骗你!我没有偷吃咸鱼!她、她、她还会听得懂我说话,她不是普通人类!!快救救我!!”

    一连串惶急的喵叫,严行宴只在耳中听到“喵喵喵喵喵……”

    邱鱼把坦克向严行宴吐露的真相听得一清二楚。她心里虚着,尽管其实不想又像之前那样和他热络起来,却也只能假笑着靠近他,把坦克从他脚下赶紧抱走,塞进猫笼里。

    瞅着她怪异的举动,还有那十分狰狞的猫面孔,他一头雾水地皱起眉头。但瞧着邱鱼跟他假笑的样子,又觉得这丫头似乎恢复元气了,便不再追问她。

    可很快,他就感到一股异常安静的氛围,横在彼此间,好像突然谁都没打算和对方开口的样子;他刚从工地回来,下了车瞧见邱鱼的时候,就想等着她来问他去哪儿了。

    然而明眼目睹邱鱼把猫关起来后,却在映入她不打算问他地瞅了他一眼,就像把他当另一只被打入冷宫的猫般,直接路过他直往厨房,一眼不再回头望他。

    他瞧着,认为她可能还在介意先前的事,打算主动问她,却不想她竟背对着他丢来一句:“你上去洗澡吧,下来就可以吃饭。”

    那声音冷淡没语调,甚至连“阿宴”这个称呼都被略过。莫名地他胸中竟也有丝发堵,似乎是被怄了气。大腿迈动直接向楼梯那去,只应下一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耳里细听他上楼的脚步声,邱鱼的心情更低落了。

    其实见着男人回来时,很想高兴地问他去哪了,可是那个郁闷别扭的心情,就跟个大钩子似的,钩着她想要心动跟他主动开口的嘴巴,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,她很在意他。

    或是自尊心,也或许是在害怕得不到热烈的回应,邱鱼把那有点焦煳的咸鱼夹出来时,都感到她可能真的喜欢上严行宴了。

    因为……那明显希望被男人在意的情绪,已然占据了她的所有举动。

    然而见男人这么干脆地上楼,也没有想告诉她去哪里的意思,便更觉得,对方应该也意识到昨天两人的距离不合适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邱鱼又开始陷入到,初次为情所困的懊恼里。

    晚餐的时候,两人同坐一张桌子。

    邱鱼不看严行宴,严行宴见她一刻也没抬起眼睛同他对视,那热情大大退场得跟两人在冷战似的,他瞅着盘子里首次被她煎得微微焦煳的咸鱼,又揣摩出她应该是在心绪混乱。

    他正想开口和邱鱼聊咸鱼的事。

    结果她几口塞下一碗米饭,然后嘴里含糊不清,也不瞅他的起身上楼,并留下一句:“阿宴你慢慢吃,我去洗澡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眼看着她跑离的身姿,整个一楼的餐桌,只剩下他一个;明明他们两人才坐下没几分钟,他连第一口饭还没吃,她就急忙吃完地走了。

    严行宴舌尖顶到后槽牙,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瞅着整盘没动的咸鱼,有点不爽地:“这丫头,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饭?”

    他拿起筷子,夹了块咸鱼,便往嘴里塞。脑里回放她今日的所有举动、态度,那咀嚼的力度愈发快速,就跟他被邱鱼气着一样。

    洗完头发后,邱鱼便泡在水里。

    她趴在浴缸边,瞅着手心上的泡沫,情绪不佳。

    那些泡沫装在手心上,她抬起手,让它们自然垂掉到地面,就好似此刻她的心情,也跟着那些垂掉的泡沫,无限坠落下去。

    无聊地玩了好一阵。

    那地面都是她弄的泡沫,看着它们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够了,不就是男人对她没意思,怎么能打击得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。

    而这时手机响铃,她瞧去,发现是夏吱吱发来的信息。

    来自夏屠夫:

    “鱼鱼,怎么样了??试出来了吗??我刚下课,见你一直没找我,也没敢问你!!就怕你俩可能更进一步,正在热恋呢!!(咳咳,可能我夸张了。)”

    她连给夏吱吱回信息的心情都没有,但闺蜜等了她一天,也只能拖着受伤的小心灵,去告知夏吱吱情况。

    来自一条不想暴富的鱼:

    “吱吱。失败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丧得连字都不想打。

    来自夏屠夫:

    “啊??什么具体情况??鱼鱼!!你可千万别伤心呀!!(抱抱)”

    来自一条不想暴富的鱼:

    “他对我没意思。我提了咱们商量好的话后,他跟我说,使了也没用,还说我很难让人家产生兴趣。我期间还以为他可能是想阻挡我真这么做。可……可是……5555555……吱吱……”

    来自夏屠夫:

    “鱼鱼你别哭呀!!别哭!!可是什么??你急死我了!!这臭男人是欺负你了么!!”

    来自一条不想暴富的鱼: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他没欺负我。可是他最后却跟我说,对方是男人所以我可以去试试……”

    来自夏屠夫:

    “呃这……鱼鱼,看来他真的对你没多大意思。果然之前的小暧昧只是……

    哎呀算了,不提之前了!!

    鱼鱼你别哭,咱们这也不是试出来了么!!还好没让你越陷越深!!我就说我不在你身边,容易翻车吧!!别哭哈,男人多得是,咱们再找别的!!”

    邱鱼瞅着夏吱吱的内容,更加颓废,刚才只硬塞了几口米饭,此刻泡了澡后,再加情绪低落,那身躯着实没啥力气。最后只简单跟夏吱吱回复。

    来自一条不想暴富的鱼:

    “嗯。我知道了。吱吱你放心吧,我不哭。”

    邱鱼放起手机后,便从水里起身,踏出浴缸就准备拿毛巾擦身。结果忘了地下都是她弄的泡沫,脚下一滑,顷刻间整个厕所都是她的惊叫声,伴随着混乱的声音,她摔倒在地上——

    全身疼极了。

    严行宴正巧走楼梯上来,闻见她的惊叫和厕所里的动静,立即紧蹙眉峰赶到那,敲响厕门。

    “邱鱼?”他声音发紧地问她。

    邱鱼趴在湿滑的地上,脑壳都在过着硬物撞击的摔疼感。上气不接下气地,她听着严行宴在敲门问她,只能发出嗯啊的疼痛声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他闻声又紧问。

    缓过劲后,邱鱼终于开口回他,“我脚滑摔倒了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我吗?”他担心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、不用。”邱鱼准备爬起身。

    结果那手腕处一瞬跟炸裂了般,撕疼。顷刻她压制不住地发出疼叫声: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的眉峰锁得更紧,又问:“你受伤了?”

    邱鱼感觉全身都僵了,只能自认倒霉地回他:“嗯。撞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进来吗?”

    “啊?不用!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“确定确定!”

    见男人要进来帮她的意思,瞅着自己一丝不挂,连忙紧张地要站起来,想赶紧脱离此刻的处境。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想到,刚才又摔又撞的那一下,再加上没吃饱,还泡了热水澡,整个人的身躯根本没有什么力气。彻底完蛋。

    严行宴还在门外等她的情况,就很快听见她发来不好意思又低弱的求救声:“阿……阿宴……你还在吗?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他回。

    “我好像站不起来了,怎么办。”她心底哭死了,这叫什么事。

    闻言严行宴眼皮立即一抬,眼神霎时凝重,摔得这么严重?紧接着直言道:“那我进来。”下意识他大手扭动门锁。

    邱鱼身躯一抖,吓得立即朝门外的他喊,

    “啊!?你先别进来,阿宴!我、我没穿衣服!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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