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这天严行宴安排了两件事。

    早晨两人腻腻歪歪半天后,就一块儿去了浴室。吃完邱鱼做的早餐后,陆邵车已在门口侯着。两人上车后,她跟陆邵打了招呼,寒暄几句,关系逐渐熟悉。

    严行宴没选择开车载邱鱼出门。他们今天要去京平这座城市对折的两个地方。一个在北边,一个在南边。

    邱鱼安静靠在严行宴肩膀上,视线瞅着车窗外的街景。

    京平她是熟悉的,可从前只是在这读大学,有的只有过客感。这座城市留不下她,她也不憧憬。

    但现在,这里有严行宴,她仿佛就有了半个家在这儿,有了和他未来在这个城市的憧憬。当然,邱河,旧屋,森林,依旧占据她一半的未来。

    陆邵开着车,从后视镜里瞧出,两人感情正浓。

    从前他甚少看到这个boss笑,但自从那日他目睹这俊冷的男人在后座吸烟开始,他的眼里就变了。变得,

    有光,有爱,有柔情,

    而爽朗的笑声,勾扬的唇角,亦时常出现在他这助理眼里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严行宴跟肩膀上的邱鱼轻声道。

    邱鱼抬头,眼帘映入一家高档甜品店,黑色门面简约独特,玻璃展示橱窗干净得反光。

    她一眼就看到,那橱窗里摆放着,做工精细,优雅豪华的白色蛋糕;整个高度起码高过她的身高,几乎直逼严行宴的高度。

    一层一层的奶油花纹,纯洁高尚,丝滑得像绸缎;顶端那层有两只鹅颈对弯成爱心的天鹅,漂亮极了!

    她跟严行宴下车后,被带进这家高端甜品店,内部装潢和玻璃食柜里的艺术品,吸引了她的眼球,更准确地说,她认为它是一家卖蛋糕的店!且是把蛋糕做成艺术,做到最贵的蛋糕店!

    邱鱼好奇地瞅了眼,那个展示在橱窗内蛋糕的价格,数着黑牌上的零,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越数她越窒息,

    这玩意竟然要九百多万!!!

    她漂亮的眼睛,吓傻了!

    是她没见过世面?还是有钱人的世界,丧心病狂?一个蛋糕竟然可以卖到一千万!

    她知道严行宴带她来,肯定是来订她明天的生日蛋糕;但这价格只怕她一口下去,能把自己噎死,满嘴都是钱的味道。

    拉了拉他的袖子,两眼充满负担和罪过,她就盯向严行宴,“阿宴……你赚钱也挺辛苦的,我的生日不用买这么贵的蛋糕。”

    严行宴瞅着她的小眼神,满眼水灵灵,仿佛生怕他花一分钱。

    他瞟一眼她先前盯的结婚蛋糕,笑说,“你看的那个是结婚蛋糕,不是生日蛋糕。这家店主打高端婚礼蛋糕,一个蛋糕就需几十个人制作,再加上品牌效益,所以才这么高的价格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听他讲解,邱鱼缓下心,原来刚才是婚礼蛋糕。这么说,她挺好奇普通蛋糕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两人正站着,一位穿着简约黑色工作服的店员向他们走来,亲切询问,“两位是需要订蛋糕吗?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?”

    “我女朋友明天生日。”严行宴牵邱鱼手,“我们想订一个生日蛋糕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觉得两人英俊美丽,简直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,她扬起笑容,每日接待着情侣,夫妻,总会被他们甜蜜缱绻的引力,影响得眼里饱含爱情的美好。

    邱鱼含羞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麻烦您,给我们介绍一个价位合适,又不会浪费的生日蛋糕。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过。所以蛋糕不需要太大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,小姐。这边请。”服务员向他们引路,面前一处地方,有一排玻璃食柜,里头摆放着十几种单层蛋糕。

    服务员:“这边是我们品牌主打的生日蛋糕。每一款蛋糕的制作工艺都不同,并且每天只售订一份。两位可以挑选一下,我会为你们介绍。”

    邱鱼挽向严行宴手臂,两人像在博物馆鉴赏艺术品般,慢慢一排看过去。

    蛋糕柜里,品类多样的蛋糕,让他们看着特别舒服。丝滑的巧克力,清透状的水雾蓝,白融融的绸缎白,不管是圆形,方形,还是棱形,每个都充满着独特魅力。而且它们都会摆放着两只天鹅,紧紧依偎在一起,看得让人温馨动容。

    邱鱼和严行宴,慢慢挑选着,直到两人走到最后一份蛋糕处,她的眼睛,锃亮了起来,视线定在那,不愿动了。

    严行宴也注视着这个蛋糕,一眼就相中它。他眼睛瞥向邱鱼,发现她眼里的喜欢在跳跃,当下唇角扬起,“就这个吧?”

    邱鱼听到他的声音,心咚咚跳。

    玻璃内的玫瑰红爱心蛋糕,艳丽得像爱情在跳动的心脏颜色,整个爱心型状立体饱满圆融,仿佛就像里头装满了真情。

    灯光浅浅照落,俏丽精美的黑天鹅影子,斜斜叠浮于红色丝绒粒。两只小天鹅,细长的黑色鹅颈一高一矮弯绕成相互缠蜜的爱心。

    邱鱼情不自禁轻笑说,“阿宴,你看。那个高一点的天鹅,好像你噢。”

    严行宴笑道,“嗯。那只矮一点的,也挺像你。”

    两人眼里含光,脸上的笑溢了对面服务员满眼。

    服务员介绍:“两位看中的,是我们品牌最受欢迎的一款。它的名字叫‘挚爱’,几乎来我们店买生日蛋糕的情侣,都会买这款蛋糕。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,买过这款蛋糕的情侣,大部分后来都来我们店订结婚蛋糕。”

    邱鱼听得脸颊潮红,这款爱心蛋糕的名字叫挚爱,真的很戳中情侣的心,不过她在听到情侣们回来订结婚蛋糕时,心脏怦怦跳,就好像是某种未来暗示。

    虽然她才和严行宴恋爱两周,想结婚的事太早,但情侣之间不就是期望有个完美结果?

    她正想着,服务员却有些为难地说,“不过可能不太符合小姐您的要求,这款蛋糕有15厘米,两个人吃可能要两次才能吃完。工艺上需要这个尺寸才能做成这样的款式,所以稍微大了点。不过价格应该能让您接受,它是本店售价最低的一款蛋糕,999元。”

    要是以往,邱鱼一定会觉得,15厘米两个人吃可能容易腻,而且999元一份生日蛋糕也算高价位;但这次她却一直盯着它,丝毫没有打消消费念头的想法。

    她抬眸看向严行宴,眼睛里水汪汪的,像是在表达什么。

    严行宴注视她的眼睛,读懂了里头的十分喜欢,唇角勾起一抹满意弧度,看着她嗓音肯定地说,“我们就要这个‘挚爱’。”

    邱鱼不说话,红润的柔唇扬得不能再扬,揽住他的手臂,贴着又开心又羞涩,

    第一次愿意严行宴为她花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生日蛋糕订完后,邱鱼被严行宴带到南城。京平的南城被称为,这座繁忙城市的一处停歇城区。她上大学时很少来这。

    这座城市是美丽的,但它也是残酷的。

    它美丽在于,城市建设匠心,文化沉淀悠久,是这个国家,人人都想留下足迹的首都。

    可它又是残酷的。人们每日奔波劳碌,通勤要耗费的时间,基本一个半小时起步,有的甚至上一天班,要花五个小时在路上。

    资本榨干拼命养家的员工,一层层在他们和消费者身上剥皮,用红色的钞票,或者摸不着的数字货币,

    疯狂点亮这座残酷,却永远名字闪亮的繁华首都。

    在京平,最□□的标志就是城区划分。

    一个城区一个城区的分割,高楼大厦在东边,权势地位在西边,市井繁华在北边,而南城则是这座城市房价最低的地方,更多能够代表这个城区的称呼是——普通阶层的现实生活圈。

    然而这里大部分土地,却仍是被富人挤压贫穷人生存空间,在南城享受他们的财富地位所带来的优渥生活。

    而私人马场,就是其中之一的标配。

    严行宴把邱鱼带来了他的私人马场。他除了有点烟想事,运动打壁球,平时玩斯诺克外,还有一项爱好就是骑马。

    这项运动是他在国外学会的,那时有个大学好友,是一个国家的皇室成员,邀请他去马场玩,从那次后他便喜欢上这种运动,甚至在大学毕业时,拿下过马术比赛冠军。

    他喜欢在这种严谨又高贵的运动中,一次又一次挑战,跨越危险和障碍的壁栏。在马背上的踊跃,对前方危险目标的眼神锁定,练就了他后来在商场上的做事风格。

    而他今天带邱鱼来,就是想让她更了解他的人和他的生活。因为他认为邱鱼的生活,他基本了解了,但他的还有很多是邱鱼没见过的,包括东垣总裁这一面。

    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,他希望,在他告诉她,他就是东垣总裁的那天,她能够站在一个全面了解他的情况下,来评判他这个人,和他做事情,以及他对她的选择。

    邱鱼穿着骑装站在骏马下,微仰着眼前这匹血种高贵,毛色干净光滑,肌肉线条流畅的俊俏马匹,眼光阵阵发亮。

    “骑过吗?”严行宴问她。

    邱鱼摇摇头且好奇,“没有。阿宴你会骑马?”

    “嗯。很会。”他看向她又问,“怕吗?”

    邱鱼盯向骏马睿智黑亮的眼睛,想和它说话,她用行动回应了严行宴,靠近马的头部,伸手轻轻抚了抚它,问,“你好漂亮啊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骏马嗅出她和主人亲密,呦呦发出声音,回答她,“我叫夜浪。不过你应该听不懂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邱鱼眯眼笑,夜浪的话音听得一清二楚,但她却不回应,因为严行宴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严行宴听到夜浪发出啼声,笑道,“怎么感觉,你们还交流上了?”接着逗她,“你这条鱼,听得懂它刚才叫什么吗?”

    邱鱼当然听得懂,却问道,“阿宴你听懂了?”

    “它是我养大的。自然懂。”严行宴自信道,又笑言,“应该是在跟你说,它叫夜浪。”

    邱鱼惊讶抬眉,还真给他说准了。

    “来,我帮你上去。带你骑会。”他握她肩膀,仔细看着马踏,“夜浪是不会让生人靠近的,只有我能骑它。不过你不一样,它应该能嗅到你身上有我的气味。”

    邱鱼脸羞烫,被他托着就顺利上了马背,转瞬严行宴身姿飒爽地跨骑上来,坐在她身后,裹着她,抓着她双手,就一同握紧缰绳。

    他霎时脚下一蹬,豪言道,“夜浪,走!带她见识见识,咱俩的配合!”

    邱鱼身躯一瞬腾起,□□的夜浪四肢立即动起来,马蹄奔跑,驰骋,飞扬。

    她被严行宴禁锢在胸怀里,紧紧握着她的手,抓着缰绳快马向前。

    沙场内有设计好的障碍物,邱鱼看着有些害怕,可身后严行宴的气场,坚定又霸气,安全感袭来保护着她,嗓音充满荷尔蒙,

    “别怕!邱鱼,睁开眼睛看前方!越是在害怕的时候,越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危险的情况,才能克服恐惧!”

    耳里灌入他的声音,邱鱼在快速划过的风中,按他教的睁开了眼睛,当即临近危险的栏杆,撞进她眼里,她紧张,他躬身用专业的姿势拢紧她,一瞬操控着夜浪,

    高高跃起!

    干净跨越障碍物!

    邱鱼骑在马背上,在他的带领下,心当时由下腾起,像抛物线般跃过危险,稳稳落地。

    这个感觉的冲击力一瞬间占领她的浑身感官,邱鱼觉得爱死了身后这个浑身携带魅力危险的男人。她嗓子里差一点就要喊出来,

    严行宴,我爱你!

    马背上的严行宴,笑容爽朗自信,见邱鱼胆子比他想象中的大,对她兴奋地差点冲她喊道,

    邱鱼,你是我的!

    障碍物一个接一个闯过,完美完成。两人的心,紧紧在猛力颠簸中,撞在一起,就好像想在此刻,撞碎进对方的心里,

    和彼此的那颗心,碎在一起。

    夜浪的马蹄缓缓踏着,一阵奔腾后,它的马背上,此刻只剩下安静的暧昧。

    邱鱼回侧着脸,严行宴低着头。

    涌动的热唇,忘我般吻着对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八月二十五号,星期日。

    今天是邱鱼的生日,她醒来后心情就像晴朗的天空,被阳光占满。

    两人商量好,上午严行宴有一场活动要参加,他先去忙,然后回来时去蛋糕店取昨日订的蛋糕,晚上和邱鱼去餐厅吃饭,零点前在家里点蜡烛切蛋糕。

    计划简单又完满,邱鱼非常满意。

    她微喘着气,躺在凌乱的床上,阳光暖暖洒进来,肌肤上每一寸都是严行宴刚才留下的气息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下了床,在床尾高站着潇洒利落地,甩穿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衫。

    明媚的阳光照得旖旎的卧室亮堂堂的,邱鱼又羞又好色地赏着,透光下白衬衫遮掩的严行宴线条流畅的窄腰,裸色的肌肤。

    那刹朦胧,看得她口干舌燥,惊心动魄,又想同他再滚一次床。

    邱鱼心情极好。

    严行宴穿戴好后,就来啄了下她的唇,笑说,“时间有些耽误。可谁叫,今日寿星最大,再耽误我也得满足。上午你先在家,中午我就回来接你。乖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阿宴咱俩一会见。”邱鱼抓过他打好的领带,轻轻娇声道,“最后再亲你一下。”说完,她亲向严行宴英俊的脸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严行宴离开半小时后,邱鱼便起床洗漱整理自己。今天生日她到衣帽间选了严行宴送给她的一条红色长裙。想晚上和他出去吃饭时,可以漂亮一些。

    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
    邱鱼一看是毛海澜打来的电话。

    以为是海澜记得她今天生日,她开心接听,“喂,海澜。”

    毛海澜:“鱼鱼,你在京平吗?”

    邱鱼: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毛海澜:“那刚好。我现在正要出门呢。你一起来吗?”

    想着中午前暂时没事,她好奇问:“海澜你要约我去哪吗?刚好我中午前没事,应该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我老公他们集团今天有一场新项目发布会,在中环国际举办。我准备去见见场面。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看东垣总裁的长相吗?所以我想起这事,就给你打电话了。”毛海澜在电话里说。

    邱鱼一听,眼睛抖了一下,直接道,“海澜,你在那门口等我。我现在过去!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她穿上那条裙子,稍微整理了下就连忙出门,叫了辆车,就直奔中环国际。

    一路上她心脏怦怦跳,有点紧张要见到这个人了。她本想发信息跟严行宴说,但想到他应该在忙,便作罢。

    到了地点,她快速下车,见毛海澜站在门口,亲切地就奔过去。

    “海澜,谢谢你噢!这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!”她微喘着笑说。

    毛海澜打量她一身靓丽,今日和之前见她简直不一样,于是笑问,“鱼鱼?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?”

    邱鱼甜笑,点了点头,应道,“嗯嗯。被你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就是热恋中的女人嘛,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爱情味道。”毛海澜逗她,紧接看表,提道,“咱们进去吧,里头都开始快一个小时了。”

    邱鱼:“好!”

    在毛海澜未婚夫的接应下,邱鱼跟着他俩顺利进入到发布会现场。

    场内灯光璀璨,硕大的会场,几乎坐满了西装革履,精致套装的高精尖人才;且还有不少媒体记者,在后座和台下举着长炮单反,摄影机工作。

    邱鱼跟在毛海澜身后,从人群中挤到稍微能靠前的地方。他们来得晚,本身就是临时的,所以没位置只能站着观看。

    屏幕上播放着东垣集团的形象片,室内光线比较昏暗,她视线盯寻到最前排的沙发,想找那个东垣总裁。

    正寻着就发现一个熟悉侧脸。

    她顷刻拧眉,轻轻指着那个人,问向陪在一旁的毛海澜未婚夫韩硕,“那个侧过脸的男人是?”

    韩硕顺着她的手指盯到那,看清后告诉她,“是我们东垣的副总严赫铭。”

    “严赫铭?”邱鱼下意识重复。

    怎么会这么巧!?

    她竟然在和阿宴表姐见面时,就听到过这个名字!

    而且他这个冒充东垣总裁骗她去酒店的人,竟是他们的副总!且也姓严!难怪她几次都听到人叫他严总!

    可是,那日饭桌上提到他,这意味着阿宴是认识这个人的!

    她想了下,也对,不认识的话,怎么能从这坏人那救她出去。

    可……不对呀。他怎么知道她是在这个副总这里,还知道是这个副总骗的她?

    好乱、好混乱。

    某种隐隐要浮现的线索,似乎在邱鱼的脑海里,翻滚着,她仿佛有头绪,又仿佛没头绪。

    她猜疑着,视线无意瞥到中间位置处。

    一个她很熟悉的男人后脑勺,撞进她胸口。

    心脏被这种熟悉猝不及防硬噔了一下。

    呼吸凝滞的瞬间,全场灯光亮起。

    主持人热烈的声音,带着真相,顷刻击碎了她,

    “下面有请!东垣集团总裁严行宴,上台为大家揭晓,邱河区森林度假酒店项目!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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